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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85T5 - 靜默是永恆的基礎
1985年7月21日 瑞士沙南
公開談話（五）



1:50 這是在瑞士沙南的最後一次談話 我們會在布洛克伍德繼續談 英國
2:14 我們可以繼續談 上一次在這裡談的話題嗎？ 我們談了許多事，也說過 這不是講課 講課的用意是告知 或指示一個特別的主題 這既不是講課，也不是娛樂 娛樂的用意是討自己開心 或者去電影院 或去參加教堂 寺廟或清真寺的儀式 這不是娛樂 也不只是知性的 理論的或心理學的… 我們該用哪個詞？ 心理學的追求 不妨說是哲學的追求吧 「哲學」意味著愛真理 不是談一些陳腔濫調 我們不是來討論 或關心別人說過的話 我們在一起，你和說者 以兩個人的身份 你，不是指一群聽眾 而是你這個人，與說者 在一起談話 談他們的生活和問題 以及生命的所有磨難 他們的困惑、恐懼、渴望 想成功的欲望 無論是世俗的事務 或所謂的宗教界 或靈性的世界 也就是成功 想證入涅槃、上天堂或開悟 它們與世俗的成功是同一回事 希望我們彼此了解 沒有太大的差別 一個在生活上成功的人 賺了一大堆錢 繼續在成功的路線上 成長、擴展和改變 這個成功的人 與所謂追求真理的人沒有差別 他在這個方向上成功了 兩者都在追求成功 一個稱為世俗的另一個稱為非世俗的 靈性的、宗教的成功 這兩種人我們都不談 我們關心的是身為人類的你 單身或有伴侶 與說者一起談話 他說的是一起 你坐在那裡說者不幸地坐在台上 這是你和說者之間的談話
7:26 你和說者談過關係的問題 男人和女人或男、女朋友的關係等 我們也談過恐懼 活在現代的世界裡 在生活中，是否可能徹底擺脫 所有心理上的恐懼？ 我們非常、非常仔細地探討過 我們也談過時間 生活所依靠的時間 時間的循環，也就是… 也就是過去 經過現在的加工以後 再繼續進入未來 過去是我們的整個背景 種族、社區、宗教 經驗、記憶 這些構成了我們的背景 無論出生在遠東 在歐洲或美國 那個文明 那個文化是我們所有人的背景 那個背景經歷過許多改變 經過現在的加工 再繼續進入未來 人類──你和其他人都困在這個循環裡 這個過程經過幾百萬年之久 因此通過現在修正的過去 就是未來 這就是我們的演化 雖然我們在生理上改變了 從一百萬年前到現在 但內在的心理和主觀上 仍然和一百萬年前不相上下 野蠻、殘酷、暴力、競爭 自我中心、我執中心 這是事實 因此未來就是現在，對嗎？ 你和說者都清楚嗎？未來 也就是自我修正的過去 變成了未來 那個未來就是現在 除非發生根本的、心理的改變 我們有交會嗎？ 這才是我們要關心的事 人類，你和其他人 有沒有可能引發 一次心理上的突變 個人內在的、心理上的全然革新？ 是否知道自己 像多數人一樣受過心理的創傷 在現在做了修正 但卻繼續進入未來 因此未來的創傷就在現在？ 清楚嗎？ 我們都同意嗎？你和我
12:49 人類，也就是你 能徹底地引發一次突變嗎？ 改變腦細胞本身的突變 換言之，一生都在往北走的人 有一個人過來說 往北走毫無重要性、毫無價值 北方一無所有 向東方、西方或南方走吧 因為你傾聽，因為你關心 因為你審思，你會往東方走 你轉向東方的那一刻 腦細胞就會發生一次突變 因為往北走已經變成了一個模式、模型 往東走就打破了這個模式，對嗎？ 就這麼簡單 但這不只需要傾聽 不只是言說上的傾聽 不只是用耳朵聽 也是不帶任何詮釋的傾聽 沒有任何比較 直接地傾聽 這種傾聽本身就會打破那個制約 不會引出你的傳統 你的背景、詮釋，一個都沒有 而是像孩子聽好故事一樣 他放下了頑皮，傾聽
15:19 我們也談過看 非常清楚地看事物的本然 看世界現在發生些什麼 阿富汗戰爭 發生了最駭人聽聞的事 在黎巴嫩、南美和遠東 一兩百萬年前的人類 用木棒殺人 接著又發明弓箭 他以為這會阻止所有的戰爭 如今，只要一顆炸彈 就能摧毀百千萬條人命 我們有了突飛猛進 外在的、科技的進步 電腦或許即將接管 我們所有的思考 做得比我們更好，或許一秒之內就遠超過我們 不知你是否探究過這個問題 你應該探究 人類的大腦會發生些什麼 當電腦能取代你做幾乎任何事的時候 當然除了性以外 電腦無法看著星星說 多麼神奇的夜晚呀！ 不可能領略美是什麼 人腦會發生什麼事？ 它會萎縮嗎？ 當雷射和電腦能取代你 就會節省大量的勞力 我們若不是轉向娛樂 規模龐大的娛樂業、體育運動 或另一種形式的娛樂去教堂、寺廟、清真寺 獲取覺受的娛樂 或者…轉向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因為心理、內在的境界是無限的 頭腦擁有非凡的能力 每一個人的頭腦 看看科技做了什麼 但心理上、主觀上我們依然故步自封 年復一年一個世紀接著一個世紀 衝突、掙扎、痛苦 焦慮和其他的一切 這是我們前三、四次談話的內容 是三次嗎？
19:29 聽眾：四次

克：對，謝謝你
19:36 我們也談過思想 思考的本質是什麼？思考是什麼？ 我們很仔細地探討過 所有的思想都是記憶 都建立在知識的基礎上 知識始終是有限的 無論現在、過去或未來 知識始終、永遠恆常不變的有侷限性 因為它建立在經驗上 始終有限的經驗 因此知識、記憶、思想都有限 這就是我們思考的過程 所有宗教場所的儀式 都是思想發明的 它透過我們的恐懼發明了上帝，等等 我們用很長的時間 相當詳細地談過這一點
21:06 今天早上，我們應該一起談 你和說者一起 不是全部的聽眾 沒有全部的聽眾 只有你和說者 我們應該一起，你和說者 討論愛 死亡 宗教是什麼？ 冥想是什麼？ 有任何超越人為努力的東西嗎？ 或者人是唯一的衡量標準？ 有一個超越思想結構的東西嗎？ 有一個超越時間的東西嗎？ 這才是我們，你和說者 今早必須關心的事 這樣可以嗎？
22:41 我們憑著覺受生活 我們談過這一點 我們的整個結構都建立在覺受的基礎上 性的、想像的 浪漫的、幻想的，等等 此外，我們也說過 自利是最大的腐敗 覺受 也就是感官的刺激 是愛嗎？ 我們在探討這件事 你和說者一起 踏上一條很漫長的旅程 這是一條漫長的路線 你和說者要一起行進 不是他走前面，你跟在後面 而是一起，一步一步地走 或許像朋友一樣手牽著手 沒有誰支配誰 或誰想影響誰的問題 我們，也就是你和說者安靜地行走 探索、調查 眼看、耳聞、觀察
24:53 我們彼此質問：愛是什麼？ 愛這個字眼已經被糟蹋了 被唾棄、墮落了 我們必須非常警覺不要濫用這個字 什麼是愛？ 愛只是覺受嗎？ 我愛你，所以我依賴你 你也依賴我 或許我會出賣你 你也會出賣我 我利用你，你也利用我 如果說者說我愛你，因為你坐在那裡 你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因為你們是一大群聽眾 我感到快樂、歡喜和滿足 滿足、實現、執著是愛嗎？ 愛是由思想組合起來的嗎？ 因此你和說者要一起探查 不要睡覺，今早的天氣很美
27:00 愛是覺受嗎？ 愛是滿足感嗎？ 愛是實現感嗎？ 是依賴嗎？ 愛是欲望嗎？ 請你們一起探究 請不要同意或不同意 我們探討過這件事 我們始終以同意或不同意處理任何事物 但願我們能放下自己的字彙 放下頭腦裡的我同意或不同意 這是我的意見那是你的意見，判斷 但願我們放下這一切 只是面對事實的本然 不只是外在的世界也包括我們的內在 看事物的本然 這需要大量的誠實 對誠實的急迫性 我們今早能做到嗎？ 如實地面對事物 不是浪漫或感性的想像 或者說這是我們的傳統把這些全部放下 接著我們就可以質問、參究愛是什麼了
29:07 我們問過，愛是覺受嗎？是欲望嗎？ 先前的談話中也談過 我們非常深入地探討過 欲望的整個結構 現在沒有時間再重述一遍了 長話短說 欲望是覺受的結果 思想也會賦予覺受 一個造型或形象 了解嗎？ 也就是說，覺受生起 思想再把形象賦予那個覺受 當思想塑造覺受的那一剎那 欲望就在那一剎那誕生了 我們探討過
30:29 我們要問：愛是欲望嗎？ 愛是思想嗎？ 請深入這個問題 我們關心的是你的生活每一個人的生活 我們的生活，日常生活不是什麼靈性生活 追隨某一個愚蠢淺薄的上師 穿著特別的僧袍之類的東西 在教堂裡穿著中世紀的僧袍 或一些近代上師的僧袍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 愛只是思想的結構嗎？ 在我們彼此關係中的愛 男人、女人，男、女朋友等 除了性的覺受以外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我愛你」的時候 這是一種依賴嗎？ 是在別人身上滿足自己嗎？ 因此思想就進入了那個關係裡 接著思想就創造形象 我們就把那個形象叫做愛 或稱那個形象是愛 我們要問的是：愛... 很不幸要用這個字眼 愛是由思想組合的嗎？ 愛是敵對嗎？ 野心裡會有愛嗎？ 當我們彼此競爭的時候 有自利的時候，有愛嗎？ 請不要只聽說者的話 傾聽你自己 傾聽，親自找出答案 當你透過實然探索時 你就能非常深入 但如果你只是依賴別人 別人的話語、書本和名聲 這是毫無意義的事 把這些全丟掉，你必須看自己 你必須有熱情 我們前幾天說過 熱情只能在受苦結束時存在 沒有狂熱的熱情 有了狂熱的熱情就會變成恐怖主義 世界上所有的狂熱運動份子 都具有龐大的熱情 狂熱會孳生熱情 哀傷結束後生起的熱情 不是那種熱情 我們探討過這一點 我們要問：愛是這些嗎？ 是嫉妒嗎？憎恨、忿怒 欲望、享樂等是愛嗎？ 我們敢面對這些嗎？ 你和說者有足夠的誠實 親自發現那個字的芬芳嗎？
36:04 進而從那個發現中思考 死亡在我們生命中的位置是什麼？ 談論死亡並不是病態 它是我們生命的一部分 也許從小到我們真的死去為止 人始終對死亡懷著可怕的恐懼 你們不怕死亡嗎？ 我們盡可能地把死亡推遠 讓我們一起參問 這個被我們稱為死亡的非凡的東西是什麼？ 它一定是非凡的 沒有任何浪漫、撫慰的 輪迴或來生的信念 輪迴是一個很棒的觀念具有神奇的撫慰性 這個觀念的起源 或許來自非常古老的印度人 埃及人有輪迴的說法 希臘的畢達哥拉斯也談過 如果每個人的生命都會延續 也就是說現在活著 同樣的事會在來世變得更好 如果你也像幾百萬人一樣真誠地深信輪迴 那麼你現在的行為就很重要了 對嗎？ 你目前的現狀 你的行為、日常生活都很重要 因為如果有延續的話 那麼來生當然會有一棟更好的城堡 更好的冰箱、汽車 更好的妻子或丈夫 那些堅信輪迴的人 他們的行為並不得體 他們對未來的關心 不會多於你和其他人
39:32 我們是否也能放下這個撫慰人心的觀念？ 不是基督教相信的 靈魂會直接上天堂 或墮入地獄 說者想跟你們講個笑話 但他不會講 非常滑稽的笑話 太長了，我們的時間有限
40:18 死亡是什麼？ 生活是什麼？ 什麼是生活，日常生活？什麼是死亡？ 如果我們不了解日常生活 不了解死亡與生活的關係 了解嗎？ 首先，我們必須參問生活是什麼？ 我們說的生活是什麼意思？ 好生活是什麼意思？ 好生活是擁有很多錢、汽車 換妻子或女朋友 或不停地轉換上師 困在他的集中營裡嗎？ 請不要笑，這是實際發生的事 好生活是大量的享樂 刺激、一連串的覺受 朝九晚五地上班 工作六十年嗎？ 看上帝的份上，面對這個問題！ 工作、工作，接著是死亡 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生活 抱歉，你不能跟我競爭 抱歉！ 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生活嗎？ 持續的衝突、持續的問題 接二連三地來 我們所執著的這一生 我們所知的這一生 我們獲得了大量的資訊、知識 幾乎包羅萬象 我們執著于那些知識 我們擁有的那些記憶 我們深深地執著于它 這些都叫做生活 哀傷、痛苦、焦慮、不確定感 永無止境的哀傷和衝突 死亡透過意外事件 年老、衰老而來 這是個很好的字眼 衰老是什麼？ 你為什麼用它來形容老年？ 你為什麼說：噢，他是個衰老的男人？ 我也許是 你有衰老嗎？ 衰老是健忘、重覆 回到舊有的記憶裡 半活半死，對嗎？等等 一般稱之為衰老 我在問你，我在問…說者問自己 說者經常問自己這個問題 我們都在同一個陣營裡 衰老是老年的問題嗎？ 或衰老是從不斷地重覆開始 懂嗎？ 當你依循著傳統 去教堂、寺廟、清真寺不斷地重覆、重覆 你跪拜，另一個人磕頭 印度教徒伏拜 因此任何年紀都可能衰老，對嗎？ 問自己這個問題
46:41 死亡會透過老年 透過意外 透過極大的痛苦、疾病而來 當它來的時候 你的生命就中斷了 對嗎？ 你所有的記憶 所有的執著 你的銀行存款、名聲 你也許是娛樂界的焦點人物 這也會告一段落
47:31 我們應該思考延續是什麼？ 了解嗎？結束是什麼？ 可以探討這個問題嗎？ 能夠延續下去的是什麼？ 換言之一系列活動形成了那種延續 而“結束”這個詞又是什麼意思？ 了解嗎？ 一個會結束的東西 我們為何如此害怕事物的結束？ 無論是傳統 習慣 記憶 或經驗 這一切能結束嗎？ 不是盤算後的結束 而是不經努力、決定的結束 不是為了成就另一件事而結束一件事 你無法跟死亡爭辯，對嗎？ 古印度有一個很棒的故事 同樣也太長了 的確是個很棒的故事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來講它 因為我們得談宗教、冥想 是否有超越人為努力的東西 好吧，我非常非常簡短地說一下那個故事
49:46 一個婆羅門男子…婆羅門，你了解嗎？ 古印度的婆羅門 他收集了很多東西 乳牛之類的東西 他決定一樣一樣地送出去 他的兒子對他說 你為什麼要把這些送人？ 他解釋說當你收集很多東西以後 你必須送出去，再重新收集 你了解它的意思或意義嗎？ 收集，再把收集的東西送出去 我不是要你這麼做 男孩不斷地問這個問題 父親開始生氣了 他說，你再多問我就把你送給死神 男孩說你為什麼要把我送給死神？ 一個婆羅門講出來的話 必須言出必行 所以他把孩子送給死神 孩子來到死神的家 他與所有的老師、哲學家 上師等人談過話後 來到死神的家 我長話短說 他在那裡等了三天 你要聽懂故事的意義 故事的微妙處 他在那裡等了三天 死神來的時候為讓他久等了而向他道歉 因為他畢竟是一個婆羅門 死神跟他道歉說：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財富、女人、乳牛、財物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小男孩說：但一切事物都會在你手裡結束 萬物都會在你手裡結束 接著，死神說了很多事 但小男孩都聽不懂，對嗎？ 這是個很棒的故事
52:44 我們回到現實吧 或許你們喜歡聽很多故事 我有很多，但我不會說
52:57 死亡是什麼？ 死亡涉及了時間嗎？ 時間 時間是死亡嗎？ 我在問你，請你思考 時間，不只是手錶的時間日出日落的時間 還有心理的時間，內在的 只要有對時間的自利 對嗎？你懂嗎？ 只要有自利 也就是時間之輪 就一定有死亡 因此時間與死亡有關嗎？ 說呀，各位 如果沒有時間，還會有死亡嗎？ 我們有交會嗎？ 請明白，這是真正的冥想 不是那些冒牌貨 時間，心理的時間不是大鐘上的時間 或手錶指示的時間 時間對我們非常重要 成功的時間在那個成功裡成長的時間 以及在那個成功裡引發改變的時間 時間意味著延續 我過去是、現在是未來將會是 我們內在有著這種不斷的延續 也就是時間 對嗎？ 如沒有明天… 我可以深入探討嗎？ 這是一個危險的話題 如果你有興趣，請付出關注 否則你會打哈欠或者休息放鬆之類的 如果沒有明天你還會害怕死亡嗎？ 如果死亡就在當下、這一刻那就不會有恐懼了，對嗎？ 沒有時間了你們能領會我的意思嗎？ 那麼時間… 是死亡嗎？ 只要思想在時間的場域裡運作對嗎？ 這就是我們一整天都在做的事 那就必然會有結束 你會說，它或許會結束因此我會害怕 因此時間也許是死亡的敵人 或者說，時間就是死亡
57:27 這意味著 如果說者執著於他的聽眾 執著於這件事 因為他從這個執著裡 獲得相當大的刺激 覺受、重要性、自利 羨慕一個有更多聽眾的人 對嗎？ 如果說者有執著，無論是對聽眾 對書本、經驗、稱謂或名聲的執著 那麼他就會害怕死亡 執著意味著時間 我不知道你們是否了解 執著意味著時間 因此，我和你能徹底擺脫執著 也就是時間嗎？ 我執著於你 我依賴你 我為你哭泣 你也以同樣的態度對我 我們彼此執著 死亡一到就會終結這一切 我能不能…現在就終結這種執著？ 不是等死亡來的時候 而是完全擺脫執著 是的，各位 面對這個事實
59:53 因此，生活就是走向死亡所以，生活就是死亡 生死同在 了解我說什麼嗎？ 說呀，各位 這就是為什麼 你要奠定自我了解的基礎 不是拾取哲學家 精神病學家等的牙慧 了解自己，不是透過書本 而是看、觀察自己的行為 舉止、習慣 我們經過幾千年來 收集而來的累積物 認識你內在的一切，種族、社區 傳統和個人的東西 以及知識… 這種覺察不屬於時間它會在剎那間發生 讓你看見這個的鏡子 就是關係 你與他人、與妻子的關係 在那個關係裡看見所有的過去、現在 習慣、未來每一件事都在那裡 想知道如何看、如何觀察 如何傾聽每一個字每一個思想活動 需要極大的關注、警覺性
1:01:56 因此，死亡不在未來 死亡就在沒有時間的當下 當那個想變成什麼的「我」不在的時候 沒有自利、我執活動的時候 這些都是時間的過程
1:02:26 生與死始終並存 你卻不知道它的美 其中有龐大的能量 我們靠能量生存 攝取充分的食物和正確的飲食等 它帶給你某種能量品質 你抽煙、喝酒等的時候 那個能量就被扭曲了 頭腦具有非凡的能量 你需要這個非凡的能量 才能親自發現不是聽從別人的指示 發現或讓那件事發生
1:03:37 我們要參問那件事 也就是參問宗教是什麼？ 請了解，我們談過恐懼 也談過心理的創傷 不要帶著創傷過下半輩子 我們一起談過，也探討過 關係是什麼？ 關係的意義是什麼？ 世間的任何事物無法在沒有關係的情況下存在 那個關係會因為 每個人追求自己的野心、貪婪 自我實現等而被摧毀 我們談過恐懼 我們一起探討過 思想、時間 哀傷和終結哀傷的問題 今早也談過死亡的問題 現在我們有能力去充滿活力地發現 宗教是什麼 因為我們有了能量，了解嗎？ 因為我們把人類的衝突和自利都放下了 如果你有這麼做 就會帶來龐大的熱情和能量 無法估量的能量 宗教是什麼？
1:05:49 宗教是思想組合起來的那些東西嗎？ 儀式、僧袍、上師 沒完沒了的重覆、禱詞那一套 那是宗教嗎？ 或者宗教只是一票大生意？ 南印度有一間寺廟 每三天就能賺進一百萬美元 了解我說什麼嗎？ 每三天進帳一百萬美元 每三天 那就叫做宗教 他們拿那些錢到處花 還有基督教看看它做了什麼事？ 龐大的財富 梵諦岡與遍佈世界的教堂 沿著紐約的第五大道走 那裡就有一間 最富麗堂皇的教堂那是宗教嗎？ 每個星期日早上 去聽傳教士講道，重覆那些儀式 那是宗教嗎？ 或者宗教與這些完全無關？ 因為只有擺脫這一切的時候 你才能問這個問題 不會困在那些繁文縟節、表演 權力、地位和階層等裡面 然後你才能問宗教是什麼的問題 上帝是思想、恐懼創造出來的嗎？ 或者人是上帝的形象？ 或上帝就是人類自己的形象？對嗎？ 如果你能把這一切都放下 找出 那個不是由思想、覺受 覆誦和儀式組合起來的東西 這些都不是宗教至少對說者來說不是 它與那個神聖的東西毫無關係
1:09:10 那麼，真理是什麼？ 有真理這種東西嗎？ 有一種絕對、不可改變的 不依賴時間、環境、傳統、知識 不是佛陀或某個人說的真理嗎？ 文字不是真理 象徵 ∕ 符號不是真理 那個人并不是真理 因此沒有個人崇拜 K一點都不重要 我們要尋找真理是什麼 如果有真理的話 是否有一個超越時間 終結所有時間的東西？ 有人說想找到真理 就需要冥想，對嗎？ 要有一個安靜的心靈 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們會探討這個問題 我們只有很短的時間 抱歉，鐘錶的時間
1:11:08 冥想是什麼？ 根據字典的解釋是這個詞意味著沉思 深思熟慮 它還有一個不同的意思也就是衡量 根據梵文和拉丁文等的說法 冥想不只意味著沉思、思考 也含有衡量的意思，對嗎？ 當然就是比較的意思 沒有比較就沒有衡量 那麼，頭腦能擺脫衡量嗎？ 不是用尺度衡量 不是用碼尺、公里、英哩衡量 而是頭腦擺脫所有的衡量 擺脫變成、不變成、比較、不比較 了解嗎？ 頭腦能擺脫衡量的體系嗎？ 我做西裝需要量身 我需要衡量才能從這裡到另一個地方 距離是衡量，時間是衡量 說呀，了解嗎？ 那麼，頭腦，不是心靈 我們很快就會來探討什麼是心靈和頭腦 頭腦能擺脫衡量嗎？ 也就是擺脫比較，沒有任何比較 這才是真正的冥想 由此頭腦才能完全自由 活在現代的世界裡 賺錢、生孩子、性愛 所有的噪音和庸俗 以宗教之名進行的馬戲活動 我們有可能擺脫這一切嗎？ 不是為了得到什麼 了解嗎？是讓自己自由
1:14:02 冥想不是有意識的冥想 了解嗎？ 不可能是有意識的冥想 追隨一個體系、一個上師 集體冥想、團體冥想 個人冥想 依照禪宗、佛教、印度教的體系你知道 它不可能是一個體系 因為你修鍊再修鍊 頭腦越來越遲鈍 越來越機械化 有一種沒有方向 不用意識心或刻意的冥想嗎？ 找出來
1:14:58 這需要龐大的能量、關注和熱情 不是情欲，情欲只是… 那個熱情、能量 它的強度本身就是靜默 不是人為的靜默 而是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浩瀚的靜默 然後那個不可名狀的 神聖、永恆的事物就出現了
1:16:28 我們可以站起來了嗎？